泡菜缸

即使变成平庸。| 世纪交替,人群前行。

关于亲密关系的自由论证

随便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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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接吻。”

他以陈述的口吻说出这句话,跟说出今天早上吃了煎鸡蛋一样的语气。不错他正是这么认定的,这也的确是事实,和大众认知的地球围着太阳转的真理。不过当下的处境也和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一样危险,冒着失去一场未完的情事的快乐体验,并没有衡量利弊得失。

并且是肯定的,连“我认为” “我觉得” 这样包含主观臆断的修饰词语也没有。

不过埋在他体内的人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一边将他的衬衫更往下褪了些,仍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碾磨着,顺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眼角的疤。

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心照不宣,哪里还需要互相约定。


“而我认为这正是一个组合长久的原因。” 沈昌珉在电台采访里是这么说的。彼时正对共事15年以来日渐增长的默契感到烦躁,打算重新讲述一遍韩国限定的不熟营业,张嘴说出了“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争吵。”

“诶,以前节目里不是说有很多矛盾吗?”

“因为电视台需要说些有趣的梗,只好编。”


至少是他本人,本身对这件事是没有什么感觉。一般来说同居超过5年的情侣不是已经谈婚论嫁就是坚定了不婚主义,而从五人同居屋转成双人同居房仍然保持着独居的社交距离,比如83line,比如饮酒会。甚至可以再远一点,国外打工同住的屋子过小而感到窒息时半夜开车出去兜风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回来发现另一个人擦着头发从浴室溜溜达达的出来说一句饿了想吃宵夜,于是脱掉粘着烟火气息的外套进到厨房随便下了把素面。

晚上吃泡面对胃不好。沈昌珉把2碗筷摆在客厅的茶几上,自己走过去做到沙发上当正在郑允浩后面,打开电视机仿似漫不经心。叫平时杂志拍摄的摄影师来看这绝对是拥有绝佳居家感氛围的写真,在资本主义压迫下表演不出的日常差别。不过要叫他们两人解读这场景又是另一番解释。郑允浩吃完将碗筷放进厨房洗手池,回来仍坐在地上,茶几前——沈昌珉的双腿中间,也同样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我们家也养过宠物,但是其中没有一只是我自己选的,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一种命运感,那种第一眼看到 ‘啊就是它了’的认定。”

“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或许是在这样,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全部,完完整整的属于我的东西。”郑允浩用手摩挲着沈昌珉的脚踝。

沈昌珉突然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并不再搭话。而于此类同的对话经常存在于这般走投无路,却并不能依靠自己力量改变的窘境之中,刚好印证,独裁者是坚定的理想主义,他们只对自己忠诚,以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胜负欲在前进着。

这正是战争,在沉默中对峙着等待对方妥协的战争。

我想做爱。

现在,想做。

又是心知肚明。郑允浩回手从沙发上摸到遥控器将电视关掉,沈昌珉从沙发上坐下来,趴在郑允浩背后,一只手撑在茶几上将他困在茶几和自己之间,另一只手摸到他身下。

以独裁者再一次的胜利告终。

只不过此般闲情逸致的情爱对他们并不适用,在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即使100平米对于东京来说并不能算是小地方,没有了斯达夫随时会敲门的紧张的性事,哦他们甚至也没有队友的打扰,不过是无聊同居中消遣的普通流程,不值一提。


然后没有对外出缘由的探究。







对于台上的互动即使没有提前打招呼郑允浩也会照单全收,不过到底要表演什么段子那一般是队长和监督的对话,作为组合的成员,即使是组合唯一的成员,沈昌珉要做的工作也是照单全收。这样一想就公平了,“而这正是一个组合长久的原因”得到再度论证,即他们并不互相怨恨,甚至可以说是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两个瞬间的欣喜,不,是相互尊敬。


“当然我把原因归结于我们从未吵过架”,沈昌珉放下酒杯,“我那并不值得回首的辉光的十代唯一的存在价值。同时我承认,即使第一千次一万次再回去我仍然不敢同他争执,哪怕是现在。”

“你们东方神起好难懂啊。” 听完他絮絮叨叨曺圭贤揉揉脸。

“双人团,都是这样。我也不懂,也不需要。”


即使不是自己,抑或者是别的其他什么人这个结论仍然成立。究其根本郑允浩并不十分在意他是什么人,对于世人渴求的透明全然不知,于是将自己描绘成理想的形象,将别人对自己的描述并不否定,最后将自我认知锁在过去,只在认定值得坚定的事情上执着到底。

这是他所剩的一点自我。


理想主义者和现实派的相互认同,沈昌珉认为放送里多半是在放屁。

“和监督商量过了下一场我们要角色互换。”

“好的。”

乐屋又变成了轻松的沉默氛围。


不过不是现在。

将他的衬衫彻底褪掉后,郑允浩,即使并不努力锻炼也不会过分纤细的身体,完完整整的暴露在沈昌珉眼前。他看了一眼,仅仅是在对方仰起头不注意时的一秒,如果被察觉如此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失败的情事。一小时之前set好的头发纹丝不动,不错,开场15分钟前脸上画好的妆也不能被搅乱,仅是下身相连。郑允浩伸手摸了摸沈昌珉的喉结换来沈昌珉咬住他的脖子,喉结的部位。

双双进入高潮。


“诚然我们并不需要接吻。

而我认为这并不必要。”


就着高潮后的余韵吻上了他的唇。





“肯定一切都是真理,等于肯定对立面的的肯定,其结果又等于肯定我们自己的论点是谬误。而假如说一切都是谬误,那么这种观点本身也是谬误。假如宣称对立的肯定才是谬误,抑或者只有自己的肯定不是谬误,那么就不得不在过程中接受无数次真或假的判断。以此也并不能确定真理抑或者是谬误从而无尽无穷。”

———阿尔贝 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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