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ome Undone
结果我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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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的第一天早上斯达夫带着摄像机进到待机室，在满屋子人的注视下宣布今天起要开始拍摄off shot花絮。
“诶，那是什么。”
“普通的展示大家准备公演过程中素颜的样子，当然也会有正式表演时的一些拍摄。”
“素颜？”
“日语啦日语，学点习吧。” 镜头前一如既往的假装男高生的谈话。
“现在有在拍吗。”罗渽民指着镜头问向机子后面的摄影师，镜头里装下他的下颌角。
回答他的是上下点了点头的摄像机。
“那就这样，大家公演加油。” 领头的斯达夫退了出去。
到底要怎么做呢，和往常自拍摄像机一样的个人channel小剧场？或者干脆忽视，当作什么也没有，毕竟是展现私底下平常的样子。应该是这样吧，大家都拿不准主意，休息室内平白多出来三台摄像机不可能不让人在意，平时省电状态场所的安全感被破坏，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
万幸摄像师是很有经验的人。
“这次公演的主题是什么样的呢？” 摄像机先找上了回到沙发上犯困的罗渽民，强睁着眼睛，捞起桌子上的美式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呐，是饭们喜欢的，为了饭们做的演出。嗯，到昨天为止一直在会社的练习室做练习了，今天是在这里彩排的第一天。”
“说一下对making camera的感想。”
“嘛，我也搞不清楚”，视线从镜头前移开，看向后方的摄像师大叔，“是第一次，人生初体验。”
脸上是营业专用的甜笑。
晚上和前辈约饭时说起工作上的事，前辈是出道初期一直带领着他们一起做综艺的前辈，罗渽民向他吐槽起off shot摄像机。
“making很难想到要说什么吧。”
“嗯。主要是，这样的话不是没有休息时间了嘛。”
“making的话可不能这么认真正经的讲话，
要做的有趣一些。”
艺能学习的第二课。
“jaemin，jaemin往前一点哦。”
第二日台前正式彩排的现场。
他想提醒伙伴走位的问题，不知道哪里搭错筋了张嘴喊出来的却是自己的名字。反应过来后回头看向随身摄像机，讪笑了一下。
好好被记录下来的话，仅是称呼，叫错名字这样的话题，又多一个可以在电台访谈中贩卖给别人的亲昵证据。
之前没有想过，如果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在记录着自己全部行动举止的摄像机的话，哪里会被剪掉，性格中哪些部分会被会社认可，从而成为他新的形象特征。会社曾经要求过他在摄像机前要稍微冷漠一点，这样的人设对于他的外形来讲再好不过，他却执拗的坚持着自己认定的形象，后来被经纪人说啊这样反差也不错呢，保留了下来。
自我认定这件事很难。
从rookies时期到伤退再回来，大家都说他变了很多，也有的时候上网会看到饭们拿着以前和现在的照片对比着，问人为什么要长大。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万物生长的规律不都是多一天就成长一些，以至于后来李马克毕业的时候他才开始正视长大这件事。
原来是要和往日同伴分离。
“jaemin呐，jaemin呐。”
这次轮到真正别人叫他的名字。回过神来发现汤里的豆腐已经被搅得稀烂，抬起头一眼又对上了摄像机，
“彩排好累哦，对吧李jeno。”
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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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采访的听众问答环节收到了大概率上是所有人都收到过的固定提问，因为太喜欢李马克而没有办法恋爱的少女烦恼，喜欢到底是什么呢。按照一般王子人设是会说出“呀不要灰心，说不定我们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相遇相恋嘛”，会令人开心而无解的回答。
“emmmmmmm，好难的问题”，加拿大人被韩语限制的发挥，“我也不是很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如果身边有不错的人先交往试试，说不定会明白的，用眼前的机会去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你看，在国外是这样的，不是有先试着date的时期吗，在交往前，品鉴时间？啊不对，就是类似尝试这样的也是有的，要不要交往就在那段时间里决定好了。自己确定自己的心意，我觉得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样诚恳的建议怕是恋爱专家也要现在脑内打好草稿才能说出。
“经常会吵架，完全不合。但是更经常的觉得他是必不可少的伙伴。” 在兄组的采访中互相形容对方时李马克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他也是唯一会跟我吵架的人。”
还住在弟组宿舍的时候罗渽民经常喜欢粘着蹭进李马克的屋子，在他在或不在的时候。好像那才是他的房间一样，盖着毯子坐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主角二人双双自杀的场景，
“这明明是he，他找到了他想要的，和他站在一起。”
李马克会反驳他明明活着才是he，即使分开。
然后又会闹在一起。
是有心的，偏生就是想和你唱反调。对着一部不到两小时的电影可以一直谈论一整夜。
他们有过很多这样的夜晚。
毕业控前最后一晚他们在客厅一起重新看了那部电影，一起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其他人都睡着。这次到结尾时罗渽民眼圈变得红红的，可还是没能哭出来。字幕出来的时候李马克转头掐了掐罗渽民的脸，看着他。他说我不要长大了，我也不想你长大。
“现在哭的话是不是就输了。”
“现在不哭的话明天晚上在别人面前哭才会输。”
“不要输给眼泪。”
又异口同声的玩起了前辈的梗。
李马克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客厅里只剩从窗外照进来的些许光亮。他伸手摸摸罗渽民的头，
“你可以输的。”
李马克眼眶里续着的泪水是电影导致的。
哭到一半两个人笑起来，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对方哭过后的样子，笑的更大声，然后又想起来这是大家睡觉的时间，互相噤声，偷偷的憋不住笑，肩膀一抽一抽的。一前一后的离开洗手间刚哈撞上起夜出来喝水的李jeno，懵懵懂懂的揉着眼睛，
“还不睡啊。”
在韩国，同龄才是朋友，所以他们不是朋友；要彻夜长谈到天光大亮，要一直有说不完的话才是朋友，所以他们不是朋友。可他们总在一起，只能他们在一起。前辈中仿佛也有许多对这样的同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但是他们两个始终是他们两个。看着前辈们过去的影像时，才明白何为祖传的命运共同体。
自由恋爱失败的话，包办没什么不好。
年下的两人在兄组相互依靠。
电台提问最后的问题问到如果要去无人岛要和谁一起去，李马克回答说李楷灿，如果跟他一起的话不会闷，他是很有趣的人。后来在放送里罗渽民被问到类似的问题时，他说“我自己一个人不行吗”。
可是无人岛和旅行大概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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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楷灿是唯一一个不意外李马克会出现在公演末场待机室的人。
事前通气时李楷灿跟他说直接来就行，这个时间点，公演前3小时大家应该都在。唯一摆了他一道的是making摄像机。
“你早告诉我一声有拍摄啊，好歹收拾一下再来。”李马克摘下帽子扑棱着脑袋。
李楷灿凑近镜头，小声说了一句“李马克隐藏摄像机作战成功”
“喂都听到了，全部！”
罗渽民举着摄像机出现在他旁边，
“今天的guest是，马克哥”，李马克回头看向罗渽民的镜头，“来说一下，今天来做什么来了。”
已然一副花絮摄像机前辈的架势。
李马克回想起以前一起拍摄杂志时罗渽民喜欢围在摄像师旁边，末了等拍摄完又掏出自己的相机对着他来一张，蹦蹦跳跳的拿过去给经纪人看。经纪人说如果喜欢的话专门开一栏你拍的照片在这次杂志上吧，嗯，如果是成员拍的话会和摄影师有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大家会喜欢这样的也说不定。后来画的饼就成了真，再到每次的杂志都会有一张出自罗渽民之手的off照。
“只有成员才能拍到的样子。”
“嗯….啊……”李马克酝酿着，
回答还没出口就被黄仁俊的三号摄像机截糊，罗渽民放下摄像机。
待机室里还有一个门，一个月的随身拍摄经验后门口的空间，被默认为真正的off状态展露的地方。李马克看着他走向那个房间，关上门。
罗渽民趴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早就安置在真实房间里的毯子，有些在意的努力听着房间外的声音，昏昏欲睡。
“这个人总是说自己怕寂寞，可又只自己呆着。” 综艺里李jeno写的吐槽，“叫他跟我出去玩好困难。”
“呀可是我最近跟你骑很多自行车。”
李马克推门进来打破了罗渽民一个人的平衡。他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罗渽民坐起来，把身上的毯子盖一半在李马克身上，这样的氛围熟悉的让人恍惚。似曾相识的情景大概可以追溯到十代初，最初的最初，在出道之前公演的时间光里。罗渽民把头靠上李马克的肩膀，像往常一样，也如同过去无数次李头在待机室靠着他补觉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
“吃饭了吗。”
“睡醒觉吃了，晚饭还没有。”
“你去吃饭吧，我要睡一下。”
罗渽民靠着李马克合上了眼睛。
李马克用手顺顺罗渽民的头发，“民呐”，他们两人私下的称呼，谁也不知道的昵称，“我们好像可以一起进live house了哦。”
“嗯。好。”
其实前几天放假已经和jeno一起去了。
“你长大了啊。”
当然了哟。
和李马克18岁的缺憾一样，罗渽民最初的二十代是没有李马克的一年。成年后的约定早就不知道和别人做过几轮，没什么好留守的。他早计划过三十岁才要开始成长，鲜花，香水，亲吻，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事情。
开始前5分钟终于才set好了造型，罗渽民蹭到钢琴旁边坐下，随手弹起了自己的solo。
“呀这个人总是这样，只剩五分钟了吧，要练习的话要30分吧。” 罗渽民抬头冲李jeno笑笑当是回了他的话，“大家都在等你的钢琴。”
大家都围了过来
“这样的话大家一起唱吧。”
真是在making里创造了一个很好的画面。
公演结束后因肾上腺素过剩导致了失眠。罗渽民抗争了无数次也没能成功搬出宿舍独居，翻腾翻腾一直到了凌晨。索性不睡了，反正明日是休假，反正没有邀约。在阳台冻得嘶嘶哈哈的啃完冰淇凌回到客厅，打开电视。
这个时间点电视台已经播完了所有的节目。有的循环播了傍晚的节目单，有的干脆直接停掉了服务。罗渽民随手拨到一个台，正在播放着釜山大桥的实时路况。
他刚准备在地上坐下却被茶几地毯外边露出的脑袋吓了一跳。罗渽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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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好，因为天气不好。釜山的一切都很灿烂。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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